“什么是敦煌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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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敦煌艺术？ ’与其给出答案，不如我们一起对这个问题进行初步的反思。

我们现在一般认为“敦煌艺术”和敦煌佛教艺术同等。 这个概念上的跳跃，可以理解莫高窟灿烂的壁画和雕塑构成了当地古代美术和视觉文化的主要遗存，不断吸引着美术史家，令人不寒而栗(图1 )。 。 但是，这个概念上的跳跃带来了相当严重的后果。 因为它取消了基本设定论中敦煌佛教艺术协同构成的许多复杂丰富的空间性文化结构，反过来又阻碍了我们深入了解敦煌佛教艺术的环境和特殊功能。

我在纽约的亚洲协会( asia society )上说:“什么是敦煌艺术？ 做过”的作业。 的故事必须记住敦煌是实际的社会地理空之间，莫高窟是位于敦煌南端25公里处的佛教建筑群，构成了这个地理空之间的部分(图2 )。 中古时期，敦煌城内外有许多宗庙和礼仪建筑，不仅是佛陀礼拜和佛教习俗的地方，也有道教、儒教、祆教、地方宗教和祖先祭祀的地方。 我们很容易理解这种多中心视觉文化的社会条件。 中古时代的敦煌是一个移民小镇，来自不同的地区，居住着具有不同宗教信仰和文化的以前传入的人们。 敦煌佛教艺术从来不是孤立的艺术，所以要理解其历史意义，就必须把它和同样迅速发展的其他文化和视觉以前联系起来，在同一文化空之间分解和理解。

我们今天参观从敦煌城建在三险崖上的莫高窟时，会穿过广阔的沙漠。 该地区从3世纪开始被当地居民采用为墓地(图3 )。 过去几十年的考古事业在这里发现了约1000座西晋至唐代的墓地，越来越多的坟墓埋在沙漠中。 这些墓葬的断代非常重要。 因为他们的时代意味着这个墓地与旁边莫高窟初期的洞穴平行存在。 但是，它们采用的视觉和物质形象明显不同。 现存最早的石窟里展示着围绕佛陀的造像和壁画(图4 )。 敦煌魏晋至北凉墓葬中发现了道教为镇墓文和死者无形魂而设立的空帐(图5、6 )。

我想明白为什么石窟和墓葬的装饰采用了如此不同的视觉语言，以及这两种视觉语言的关系是什么。 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对理解整体敦煌艺术极为重要，特别是由于许多莫高窟被建成为“家窟”种的家庙和家族祠，其中生动的壁画将已故家族成员描绘为来世敬拜佛的信徒(图7 )。 。 自古以来祖先崇拜中悠久存在的两个基本成分——集合式家族祠庙和家族成员墓葬仍在此共存互补，似乎为敦煌地区佛窟与墓葬空的关系提供了整体框架。 埋葬在居民区附近，为人们提供死后的住所，而三危山的“家窟”在佛陀的祝福下祝福着家族永远繁荣。

了解敦煌艺术种类、文案、地理空之间诸多复杂性的一个方法是搞清楚这个地理空之间众多宗教和礼仪的中心及其分布。 中古时代，这些宗教和礼仪中心也是最重要的公共活动和艺术传播场所。 虽然今天除了莫高窟以外，没有留下多少这些宗教和礼仪场所，但在《藏经洞》中发现的遗书提供了关于它们过去存在情况的宝贵记录。 研究人员根据其中许多在810世纪撰写的文献可以辨认敦煌约20处佛教寺院(图8 )，城市大型寺院在佛教活动组织中起着首要作用。 敦煌遗书寺院的财产帐上陈列着相当多的雕刻和绘画作品，小寺院常常由个人赞助。 大英图书馆收藏的名为s.3929的珍贵敦煌遗书称赞敦煌画家董保德将自己在城市的住所改造成精致的佛寺，记录了董保德和其他功德主合资建造五坛石窟的事情。

敦煌遗书还告诉了我至少11个敦煌地区唐代道观的名字。 其中紫极宫建于公元739-741年，是唐玄宗颁布诏书在首都和各郡建立祭祀老子道观的时期。 郡所在地的这种道观被称为紫极宫，其中放置着官方下令建造的老子的“真容像”(图9 )。 道教在敦煌的流行一直持续到10世纪以后。 敦煌遗书至少包含649篇道经，其他400多篇文案为道教歌曲、诗歌、医药、天文、各种占领方法。

敦煌遗书中记载了祭祀黄帝、风伯、雨师等神灵的祠堂和祭坛、祭祀孔子和颜回像的儒家学宫、位于城东约500米处的祓庙(图10 )、该祓庙一边约35米处，有祭祀祆教神的20个壁龛。 另外，s.0367号敦煌遗书中还记载着伊吾的驱魔庙“有无数的印象”。 敦煌当地政府为祸教节日“赛祆”提供“画纸”、酒、油和其他材料。 姜伯勤认为p.4518号敦煌遗书是幸存的祸教绘画(图11 )。 画上留有悬挂用的带子，有可能是在祆教宗庙举行“赛祆”活动时采用的。

这些在不同地方建设的宗教建筑，启发了我们要考虑敦煌视觉文化的重要方面——当地不同宗教团体和地方政府全年组织的各种节日和礼仪活动。 这些活动之所以对研究艺术史的人很重要，一个原因是制作和展示图像的重要时机，另外这些礼仪活动和节日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要举办视觉宴会。 例如，祆教的“赛祆”是一个充满视觉形象的狂欢节，其中的活动包括祭祀、酒食、歌舞、幻术、化装游行等。 信徒们相信这次活动会带来甘霖。 因为这一年至少在四个不同的月举行，有时会连续举行四个月。 由于与“大傩”相似之处，“赛祆”的一点吸收了自古流传下来的汉族礼仪。 “大傩”在一年的最后一天举行，主要意思是辟邪。 戴着面具的演员将头发染成红色，拿着盾牌和戟在街上大声喊叫，迎接钟馗和白泽神兽前来辟邪。 后者的照片见于p.2682和p.6261号敦煌遗书。

图12燃灯文:“正月十五窟供奉”

道教斋醪的仪式每年在六个月的时间里举行，每次持续十天。 特殊的祭坛是为了举行斋醪而建造的，邀请各路道教的神祇前来。 道教和祆教的礼仪更是与佛教节日相辅相成。 敦煌遗书记载了至少25种佛教节日和礼仪活动，其中最重要的是元月十五日元宵节、二月八日行像日和七月十五日盂兰盆节。 这些节日和礼仪活动以其多样化的视觉效果吸引了很多人。 其中元宵节燃烧的灯照亮了整个莫高窟(图12 )。 p.3497号敦煌遗书包含《燃灯文》，“每年年初，灯轮不断。 于是灯花凋谢，若空中的分星； 学习火焰之光，犹如天布之月。 ”敦煌壁画上也有多个“燃灯”拜佛的图像(图13 )。 “行像日”的游行是为了纪念释迦牟尼佛的长寿。 游行队伍在黎明前凝聚了整个队伍，抬着城市最珍贵的佛像绕着市内的主要寺院走。 盂兰盆节一到，人们就用香花的饮食来供奉七代祖先。 普通民众也在这个时候，听《盂兰盆经》的讲座和目连救母的变文物词。 s.2614号敦煌遗书中记载了这个变文，根据其标题可知，在这个7月15日上演的变文中，画是作为演出的辅助。 一个有趣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个中古时代最受欢迎的故事从未在莫高窟壁画中出现过？ 其理由可能是这些洞窟庙的神圣性空之间不是举行“鬼节”礼仪的合适场所。

13敦煌壁画的燃灯图像

盂兰盆节是为了悼念亡灵而举行的，出于同样的动机也促进了当地肖像画的迅速发展。 从敦煌遗书中有大量的《邈真赞》(图14 )可以知道肖像画在敦煌的流行。 这些复印资料可以与现有的“邉真”像相关联进行研究(图15 )。 从赞文可以看出，死者的“真容”或“真仪”也称为“影”、“容貌”或“像”。 这些肖像画可以在生前预画，但目的是在该人死后的庆典上采用。 “邈真”像一般安放在祠堂和家里的特辟房间里，这个房间被称为“影堂”或“真堂”。 莫高窟第17号窟是高僧洪辩的电影堂，直到现在。 这个小洞穴室可能是洪弁生前坐禅的地方，862年去世后，在纪念他的礼仪空之间被改建(图16 )。

我希望你能支持我刚才提出的建议。 也就是说，敦煌佛教艺术应该放置在更大的空之间和视觉环境中，作为“敦煌艺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进行研究和理解。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把敦煌艺术定义为“整体艺术”。 在这个故事的开始，我把墓葬看作是可以在三个层次上分解的“整体空之间”。 它涵盖了由具体形象组成的“物质与视觉空之间”，以及引起味觉、听觉、嗅觉感觉的“感知空”之间的主体活动及其感觉。 这些基本层面在“敦煌艺术”的研究和想象中也存在，但在创造综合地域艺术后，敦煌艺术更是展现出不同宗教艺术和视觉文化之间持续的相互作用。 这种空之间展开的相互作用，使得某种艺术从以前流传下来的纯粹性和线性迅速发展，给敦煌艺术带来了永恒的力量，在近千年间不断更新。